Saturday, December 11, 2010

What about 阿貝貝?

坐在電腦前, 等著和媽媽視訊。阿貝撒嬌地鑽進我和電腦之間的空隙, 兩手一伸, 硬要我抱著他一起等阿嬤上線。

阿貝指著電腦桌面上和舅舅的合照, 開心的說, That is 舅舅。

我說, 「Right, that is 舅舅. He is getting married and I am so happy for him.」

阿貝驚訝地說, 「Why is he getting married?」

我說, 「Because he loves his girlfriend.」

阿貝低頭小聲地說, 「…But...what about
阿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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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December 5, 2010

饅頭

樓上住了一家台灣人 -- 爸爸是從中研院到NASA做短期研究的訪問學者, 媽媽是家庭主婦, 還有一個比阿貝小一個月的男孩。

每天像個陀螺轉不停的我, 遇到他們, 除了報以微笑, 最多就是簡單說聲嗨。一直到這個秋天, 他們的窗戶大半時間都敞開著, 大頭總喜歡在回家的時候巴在人家窗口前耍寶, 逗得他們三歲的小弟弟樂不可支。後來, 找了個星期天, 請他們全家到家裡吃披薩, 三個小朋友玩在一起, 這才真正開始熟了起來。

幾次聊天下來, 才知道原來小男孩的媽媽可是麵包店老闆的女兒, 身懷做各式點心糕餅的絕技。有一天, 我和她提起自己做饅頭的失敗經驗, 她耐心的聽完, 笑著說, 她可以教我。昨天, 她邀我和孩子到她家吃飯, 三個小朋友窩在電視前看海底總動員, 我則在廚房裡跟她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學做饅頭。

今天, 趁孩子回來前, 試做了八個饅頭。 竟然成功了!



扒開熱騰騰的饅頭, 夾了些肉鬆, 遞給大頭, 只見他滿足地大喊, 好吃、好吃!終於, 明天的早餐可以從法國土司換成肉鬆蛋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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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November 12, 2010

這小子...

最近, 阿貝的某些行為, 常讓我在心裡吶喊, "你.這.小.子.是.在.幹.嘛?!"

昨天, 我放假, 阿貝托兒所也放假, 大猴子去上學。我和他兩個人在家裡吃早餐。吃著、吃著, 我突然發現他竟“裝模做樣”地看起大頭的書來。




今天早上請了兩個小時的假, 帶兩隻猴子去做牙齒的半年例行性檢查。醫生對阿貝的牙齒很滿意, 只花了十分鐘就檢查完畢。小猴子一跳下診療椅, 護士阿姨就帶他去“藏寶箱”挑一個喜歡的玩具。我一抬頭, 看到這個痞樣, 真的很想拿一個大棒槌給他敲下去。



然後, 這小子就在地上開始給我唱歌跳舞起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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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November 1, 2010

小海盜

今年, 兩隻猴子的萬聖節裝只各花了七塊錢。一件海盜上衣, 帽子, 還有一支小寶劍。匆匆忙忙, 在出門討糖前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天氣有些冷, 可是弟弟跟在哥哥屁股後面討糖討得很開心。

根據往年經驗, 兩隻猴子討完糖後, 拖著重重的糖果袋, 手累了, 腿也酸了, 回家路上常常就要人抱 。所以, 今年開車到討糖路線的起點, 把車停在第一家房子前面。因為弟弟走路總是比較慢, 出門前, 我跟大頭約法三章, 要他不可以跑太快, 一定要耐心地等弟弟。可是, 到了現場, 不管哥哥再如何放慢腳步, 阿貝永遠落在哥哥身後十步之遙。哥哥跑在前頭, 先察看房子的院子燈有沒有亮, 如果一經判斷這家有糖吃, 哥哥就會一馬當先地衝到門口, 站定討糖位子。愛演戲的美國老先生老太太, 一看到哥哥, 總是害怕地驚呼, 「WOW, A PIRATE. I AM SO SCARED!」 此時, 阿貝就會拖著那個比他的頭還大的糖果袋子, 氣喘吁吁地在黑暗中大喊, 「WAIT FOR ME! I AM ANOTHER PIRATE! TRICK OR TREAT!」 十步的距離不是太遠, 通常老先生老太太看到這個從黑暗中冒出來的第二個海盜, 汗如雨下, 帽子也歪了, 劍也快斷了, 可是喊起「TRICK OR TREAT」還是中氣十足, 就覺得他是一個愛糖而不辭辛苦的小海盜。

到了後面三分之一的路程, 阿貝已經拿不動沈甸甸的糖果袋子, 我只好當起他的私人助理 -- 阿貝繼續瀟灑地揮舞著寶劍, 我在一旁拎著糖果袋, 亦步亦趨地跟著, 到了房子前, 再雙手奉上糖果袋子, 讓阿貝拖著去討糖。

眼看, 車子就在前方, 只剩兩家亮著燈的房子, 哥哥依舊義無反顧地衝上前去敲門, 阿貝在黑暗中追趕, 匡噹一聲, 撞上鐵欄杆。所以, 討糖最後還是在阿貝的哭聲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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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October 19, 2010

星期天, 拜訪果園

窗前的樹, 悄悄地換上秋裝, 亮橙橙的樹梢, 襯得天空格外湛藍。在這個四季分明的東海岸, 造訪南瓜田是很多人迎接秋天的儀式之一。


星期六, 大猴子小小的感冒, 軟趴趴地像隻蝦子蜷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一聽到要到果園、農場,馬上從床上彈起來, 所有的感冒症狀全都不藥而癒。


藍天、綠地、農舍

兩隻猴子消失在南瓜田裡

大頭挑了一個大南瓜。小猴子被制約到和哥哥拍照一定要搭肩。

Hayride


我只有叫他們拿著摘到的蘋果照相, 真的沒有逼他們要相親相愛抱成這樣。

哥哥要帶弟弟去走稻草迷宮

哥哥帶著弟弟跑太快...

突然迷宮裡有小孩號啕大哭...






擦掉眼淚, 到旁邊的“迷你”迷宮, 又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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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September 16, 2010

暑假的幼稚園

昨天收到這個暑假幼稚園老師幫大頭和阿貝在學校拍的照片。裡面有一百多張照片, 兩兄弟一整個就是開心啊。挑了幾張放上來, 想想, 這暑假裡(阿公和阿媽付出的)淚水和汗水實在是值得的。

前幾天和猴子的阿媽用視訊聊天, 她似乎已經忘記兩隻猴子帶給她的折磨和痛苦, 竟然開心地問兩隻猴子, “你們要不要再來台灣?” 兩隻猴子也熱情地回應, “要!” 不知道是猴子的阿媽真的老到如此健忘, 還是這就是阿公阿媽對孫子無可救藥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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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ptember 5, 2010

生命沒有一定

兩年多來, 經歷過很多事, 最深的體會就是無常。生命沒有一定, 計畫只是理想, 能實現理想, 除了許多努力和勇氣, 運氣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幾年前, 在馬大工作的時候, 小老闆有一次把大家集合起來, 要所有人把電腦檔案整理好, 標籤成別人都可以理解的檔案名稱。她開玩笑地說, 要是有一天誰被大卡車給撞到了, 其他同事才可以知道檔案在哪裡。

那句話, 在當下聽來, 雖然骨子裡是未雨綢繆, 但總讓人覺得有種悲觀的態度。好好的人, 為什麼要去想有天會被大卡車撞到。

出國留學前, 心裡有很多的一定。這輩子一定要結婚。一定要有小孩。有了家庭, 一定要買房子。等經濟穩定, 一定要把爸媽接來同住。 小孩長大, 更是有一千一萬個我希望的一定。

可是, 計畫並沒有進行地這麼順利。

運氣不好可以是個因素, 可是我一定也在過程裡犯了些錯。最初也是最大的錯在於, 太執著於這輩子“一定”要結婚這件事, 所以即使意識到當時的那個人或許不是對的人, 卻也堅持去走這一遭。

後悔嗎?還好。因為後悔一點幫助也沒有。倒是反省讓我學到也許事情不需要太執著。

我還是有些希望。希望可以有能力買個小房子。希望孩子可以接受比較好的教育。希望當我退休後, 我可以為更多的孩子做些事 。

可是, 這些都只是希望, 不是“一定”。買不起房子, 但至少租的房子, 安全舒適, 窗外一片綠意盎然;讀不到好學區, 我就多花點時間自己教孩子。如果可以活到退休後, 我想到山上去教書; 要真的活不到那麼久, 就要好好地活在當下!

生命沒有一定, 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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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September 4, 2010

老了...


老了, 這件事, 已經被我掛在嘴上很久了。但, 昨天晚上, 我幾乎是含淚顫抖地告訴大頭和阿貝, 媽媽真的老了。雖然, 他們笑了好久。

年輕的時候, (或甚至是到昨天之前), 我都自認為是雲霄飛車的熱愛者。遊戲場裡任何高度高、速度快、旋轉劇烈的遊戲器材,絕對都是我樂於挑戰的對象。只要聽到那個男生不敢坐雲霄飛車, 我總是心裡暗暗地嘲笑他們。


昨天下午, 一年一度的社區園遊會在活動中心附近熱鬧揭幕。老實說, 我和小朋友的興奮程度其實是不相上下的。我一心想著, 好不容易這兩個小子已經長大些, 我應該可以擺脫時速和步行一樣快的小火車, 和他們一起挑戰海盜船或是雲霄飛車了吧。

三個人, 興奮地買了票, 大頭和阿貝又蹦又跳, 張大眼, 認真地挑選著他們想玩的遊戲。噹啷, 第一個雀屏中選的是一個超高溜滑梯。工作人員量了一下大頭和阿貝的身高, 大頭可以自己溜, 可是阿貝必須要有家長陪同。

溜滑梯, 小蛋糕一枚, 當然沒問題, 我心想。大頭領頭就往階梯上爬, 阿貝當然更是迫不及待地緊隨著。而我, 爬到三分之一處, 忽然聽到兩個小子在上頭高聲呼叫, 媽媽快點! 仰頭一看, 心跳竟不知為何慢慢加速起來, 往下一瞄高度, 雙手雙腳竟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當下,很想孬種地往下走, 無奈地是, 阿貝已經攻佔山頭, 穩穩地坐在上方等我就位。硬著發麻的頭皮, 提著沈重的腳步緩緩地往上爬。到了頂端 , 大頭早就已經溜到下頭等著我們, 阿貝興奮地示意我趕緊坐下。一看高度, 我竟害怕到不肯就座, 顧不了面子, 我轉身跟旁邊的工作人員說, 我會怕!!!

下面的工作人員, 一堆排隊的家長和小孩, 以及大頭, 看著我和上面的工作人員比手畫腳, 卻遲遲不肯行動。下面的工作人員, 只得大喊, What is going on? 有一刻, 我真的覺得自己就要哭出來了。後來, 工作人員說, 那你就牽著妳小孩(阿貝)的手, 沒事的。

經過一番掙扎, 拉著阿貝的手, 一路尖叫地滑了下去 。下面的觀眾, 全數起立拍手叫好。

好不容易, 回過神, 大頭一把拉起驚魂未定的我, 急急的指著旁邊的自由落體, 媽媽我們趕快去坐那個。

我含著淚, 雙腳顫抖地對著大頭說, 我老了, 你去坐就好了。

我想我還是坐時速和步行一樣快的小火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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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August 6, 2010

想念的朋友

她是一個很讓人想念的朋友。

高一同班, 認識她。一張樂觀的臉, 厚厚的遠視眼鏡, 說起話來誠懇又有趣, 開學沒幾天, 她就被選上當班長。當她被導師要求接手主持班會, 選出其他幹部的時候, 她要大家不可以只提名字, 一定要說出理由, 儘管理由可能是"我覺得她人很好“這種笨話。大家覺得很有趣, 就開始憑著幾天的相處、觀察, 熱烈地選起幹部來。忽然, 我聽到她開心地在台上提名我當衛生股長。害羞的我, 開學以來, 還沒能跟幾個人說到話, 每天只會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位子上, 忽然間聽到她的提名, 驚嚇地抬頭看著她。只見她不疾不徐, 誠懇地推薦道, 我昨天看到XXX在擦教室的洗手台, 看她仔細和熟練的手法, 我想她一定很會作家事, 所以適合當衛生股長。這聽似荒謬的邏輯, 讓我當上衛生股長, 也讓我們開始變成朋友。

讓我真正打從心裡喜歡她是另一件事情。

有一天, 我們和另位幾個同學在走廊上看著那一學期模範生的照片。我指著其中一張漂亮女孩的照片驚呼, 那是我們國小時候的風雲人物耶。 另一旁的同學, 馬上用八卦的口吻說道, 聽說她以前很驕傲, 很討人厭, 怎麼會被選上當模範生。正當其他人準備開始施展少女們嚼舌根的專長, 她開心地大笑問, 妳不是說你是“聽說”, 妳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亂說或者她是不是變了?很掃興的潑了一羣興致高昂八卦女生的水, 可是, 好像也沒有人覺得受傷, 因為她的語氣就是那麼輕鬆而簡單。從那以後, 我開始學著對別人說的話思考, 而不是做個像國中三年裡呆呆啃教科書, 隨聲應和別人思想的人。

她聰明絕頂。沒有補過習, 可是考試都考第一名。 大學輕輕鬆鬆就是全國第一志願。你在她身上嗅不到驕傲或是刻意的謙虛, 因為她總是自然地讓你覺得自己也很棒。

她的聰明更展現在涉獵中外書籍的廣泛, 和充滿人文關懷的行動上。她告訴我鍾理和的小說。和我聊西蒙波娃。帶我參加美濃水庫的活動。她從不做憤世忌俗的吶喊, 她只身體力行地為她愛的土地做事。

大一的暑假, 她拉著我和一群教會的大學生, 一起到花蓮的山裡教孩子們功課。說是去教書, 其實每天下午就是和一群天真又活力十足的小孩在溪谷裡游泳玩水, 玩到精疲力竭、彩霞滿天, 山落兩側裊裊炊烟升起, 一夥人才像趕牛羊般地踏上回家的路。晚上, 部落的青少年愛唱歌, 我們就和他們聚在一起彈吉他、唱歌、跳舞、聊天。這樣陸續去了三年暑假。

她和她的家人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可是她從來沒有跟我傳過教。因為她的關係, 我見識過驕傲的豬頭皮。也因為她的關係, 我和她的指導教授畢恆達一起在鹽水吃辦桌、闖蜂炮。她總是帶我做一些奇奇怪怪、新鮮又有趣的事。

考研究所那年, 借住她的宿舍, 聊到考試的煎熬, 她遞上一個飯糰, 笑著說了一句台灣諺語, 讓我在每一次的困難裡都用來提醒自己 - 頭過身就過。她的物質生活從來不富裕, 可是她永遠慷慨對人。


我在念研究所的時候, 她在幫忙做小羊月刊, 一個基督教會的青少年刊物。她三不五時就丟個主意給我, 要我寫點東西給她。我總是模稜兩可的答應, 可是從來沒有交給她任何東西過。

這麼好的朋友, 因為我的出國, 也就斷了音訊。這一斷, 好像就不知道該怎麼接回去了。

弟弟在這兒的幾天, 我們一時興起, 開始孤狗起她和她哥哥的現況。原來, 她當了牧師娘, 生了三個男孩, 一家人在一個鄉下的教會快樂得生活著。她在09年, 發起當地募款, 號召讓紙風車到那個鄉鎮表演。看到報導上對她的一段描述:


「希望留給下一代有做夢的勇氣。」教會牧師娘Li發起「紙風車到XX」的活動,她經常騎單車戴著兒子到處奔波,「海報夾尿布」相當辛苦,但Li說「有夢想是很棒的事」,對孩子也 是很好的機會教育。

「沒想到心中有夢的人這麼多。」Li走到那裡,就會遇到有人塞給她500、1000元,鼓勵她 「趕快請紙風車來表演」。

Li興奮又感動,鄉長認募10萬元更是注入一針強心劑,「距離圓夢不遠了。」

為了募款發海報,Li經常騎單車載著兒子,手把上掛滿大包小包,海報夾著兒子的尿布及玩 具,東奔西跑,她卻樂在其中。

Li說,她很認同紙風車發起人的一句話「社會上的能量,不要只放在政治上。」


照片裡, 樸實的她依舊笑地那樣開懷, 笑容裡全是熱情和理想。我凝視著照片, 對照自己的汲汲營營, 又開始深深地想念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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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11, 2010

看電影和讀小說

舒服的日子再過兩個星期就要結束了。

下午趕緊去圖書館抱了三片DVD、兩本小說回家。

剛剛看完”Milk“, 一個關於Harvey Milk 的半紀錄片電影。Harvey Milk 是加州第一個公開出櫃的政治人物, 對於早期同志權利運動有重要的影響。

如果人們不應該因為膚色而被歧視或懲罰, 那麼, 為什麼性傾向不同的人就該被譴責?虔誠的教徒們以神為名指責同志, 就像影片中和Harvey Milk 辯論的參議員John Briggs說, You can argue with me, but you can’t argue with God! 我想, 神若有知, 應該會被這些自以為是的代言人氣炸吧。

又溫習了一次“The Kite Runner”。上次看的影片, 好幾個地方是損壞的, 跳過了一些情節, 這次總算完整地看完整部片。音樂和風箏舞動的畫面還是非常吸引人。最後, 小男孩擔心自己記不起父母容顏的那段對話, 還是讓我傷心了一會。

日子如果可以每天這樣過, 大概就顯不出自由的可貴了吧!明天要好好地享受“To Kill A Mockingbird” 和兩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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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ly 9, 2010

情侶

一早醒來, 亮澄澄的陽光, 讓人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全身滿是活力與朝氣。

腳步輕鬆地往地鐵站入口走去。手裡接過免費發贈的報紙。

“A federal judge in Boston, Massachusetts, has ruled that the federal ban on gay marriage is unconstitutional, because it interferes with an individual state's right to define marriage. The ruling gives same-sex married couples in Massachusetts the same right to federal benefits that heterosexual couples enjoy.”

一名美國麻薩諸塞州波士頓法官日前做出裁決,判定聯邦政府頒布的同性戀婚姻禁令違反憲法, 因為該禁令抵觸了各州政府得以定義婚姻的權力。(因為麻薩諸塞州已經將同性結婚合法化,) 此一裁決讓同性戀者在結婚後, 可和異性戀夫妻一樣, 享有聯邦政府所給與的福利。

一早就看到令人開心的新聞。出了地鐵, 陽光更加燦爛。

過了一條街, 頭一抬, 正前方十公尺處, 走著一對看似情侶卻又拘謹的傢伙。這兩個人說著笑著, 杵在中間的兩隻手, 好幾次在說笑間就要曖昧的碰上, 但總是差了那一寸的空間。

我在後面跟著, 盯著那兩隻手瞧, 覺得好笑 , 就這樣又走過一條街。

不久, 紅燈擋住了我的前進, 眼看他們就要淹沒在前方的人群裡。綠燈一閃, 我十步併作一步地往前暴走, 氣喘吁吁地終於又回到他們身後。 正要喘口氣, 抬頭一看, 兩隻手不知何時已是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了呀!

就是要這樣, 握得緊緊的, 兩位大叔!!! 我停在咖啡店門口, 開心地在心裡替他們大喊!

拿這甜美幸福的早晨當藉口, 進咖啡店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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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ly 4, 2010

如果你喜歡看“龍紋身的女孩“、偵探小說或CSI犯罪現場, 你大概也會對這個案件感到好奇。

在回台灣的前幾天, 報上大篇幅報導一個在2006年發生, 卻到目前為止懸而未決的命案。這個案件的嫌疑犯們已經被起訴, 但還沒有被定罪, 今年六月初, 法院只針對三個嫌疑犯進行串供、毀滅證據等部份罪行進行聽證會和判決。


這個案件之所以引起注意, 有幾個原因: 一 、發生地點在DC的白人住宅區; 二、被害人是一位華裔美籍的年輕律師, Robert Wone; 三、被告(嫌疑犯)是三個高社經地位的白人, 其中一人是被害的舊識; 四、這三個被告是同居的同性戀者, 被害是一位已婚三年的的異性戀者; 五、因為蒐集證據過程的缺漏, 導致證據不完整, 到現在檢方還是不能確定地說是誰殺害了Wone。

雖說開庭當天, 我在地鐵捷運火車上仔細讀完那一整頁的的報紙; 但, 該案件也在我隨手將報紙丟進回收箱裡的那一刻完全離開我的腦袋。

前幾天, 因為蔽工作單位在一個研討會擺了個攤子, 我和幾個同事奉命去輪流坐臺。輪到我的時間, 旁邊坐的是個僅有點頭之交的同事; 她先是用桌上筆電上網看了一下信, 我心裡正在盤算要如何開啓我們的對話, 展開美國人交際式的small talk, 這位大概四十多歲的太太小心翼翼地闔起筆電, 眼神向四方掃描了一下, 將身子微微地靠了過來, (有一刻, 我真的以為她要跟我說她其實是恐怖份子之類的機密) , 刻意壓低嗓門地說, 「你知道那個Robert Wone 的案子嗎?」

我當然不知道, 因為那個新聞在我的腦子裡曾經停留的時間只有十分鐘。她很失望的喔了一聲。看她落寞的樣子, 我只好立刻追問, 「那是甚麼案子啊?」當她說那是一個發生在DC的兇殺案, 被害人是華裔律師, 我忙點頭, 「喔, 我知道、我知道, 好像前陣子開庭了, 不是嗎?」

「今天法官針對串供、毀滅證據的部份判決了。我剛剛就是在看相關的判決新聞。」

法官宣判說, 她相信這三人裡有人知道兇手是誰 (註一), 可是因為證據的不足, 她必須判三人無罪。因為美國的刑事案件裡, 將被告定罪的責任完全在檢察官身上, 除非檢方可以提出超越合理懷疑(beyond reasonable doubt) 的證據, 被告是被假設無罪的。

見我聽得入神,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這位同事便一發不可收拾、巨細靡遺地告訴我這個案件的案情, 包括被害者遺孀的證詞, 救護車人員的證詞, 甚至是李昌鈺這位血跡測試鑑定專家的證詞。我好奇地問, 她怎麼會對這個案情如此瞭若指掌。她說有一羣人設了一個網站 – www.whomurderedrobertwone.com, 希望可以幫這個案子找到答案。

基於好奇, 我真的上那個網站看了一下。原以為這是個被害人家屬設置的網站, 希望透過輿論或是媒體的力量將兇手繩之以法; 後來才發現, 設置網站的人和被害人或被告都沒有關係, 他們單純地希望透過這個網站, 可以有更多人幫忙檢方抽絲剝繭地將這個謎底解開。網站上的問與答(FAQ/Wone:101)可以幫你大略瞭解這個案情, 我剛剛還讀了一下網站上放的法官判決書, 沒有我想像中的難讀, 反而有點像在讀偵探小說。

不過, 我還是覺得, 和一個僅是點頭之交的同事, 討論整整一個小時的兇殺案, 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註一: 華盛頓郵報在隔天的報紙是這樣寫的:“…Judge Lynn Leibovitz acquitted the three housemates from the bench after explaining her verdict for about an hour. Leibovitz said she believed that the three defendants know who killed Wone, but that the prosecution failed to prove that they did. It came down to the reasonable doubt standard, she sai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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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une 22, 2010

回家之路(後記)

早在回台灣的兩個多月前, 爸媽就叮囑我要用台灣護照出入境, 否則就會面臨被除籍之類的問題。我很聽話的立刻檢查台灣護照, 這一看, 才發現護照已經在去年過期。心裡原本一直盤算著在回台灣之前, 找個時間到辦事處去把新護照給辦了, 無奈事情實在太多, 就連像通緝犯的大頭照都在樓下CVS草草照了兩張, 可還是找不出時間請半天假去辦事處填表格把護照給辦了。

最後, 我還是用美國護照回了台灣一趟。

今天早上, 看看這個星期的工作量, 想想應該可以請個兩、三小時的假去一趟辦事處把護照給處理好。

翻出台灣護照一看, Expiration Date: June 12, 2012。

怎麼可能?我的台灣護照沒有過期啊?!

坐了下來, 喝了杯咖啡, 終於發現 -- 原來, 我早知道大頭的護照過期了, 只是我一直以為看到的是自己的台灣護照!天啊, 我到底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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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ne 19, 2010

回家之路(下)

隔天一早, 放棄搭地鐵的計畫, 心一橫, 忍著讓荷包失血的痛, 決定搭計程車到機場。一路上, 因為正值上班尖峰時間, 車子走走停停, 我隨手翻著大頭的舊護照, 看著首頁裡肥嫩的嬰兒臉蛋, 正沈浸在過去美好時光的回憶裡, 指尖輕輕一翻, 下一頁讓我驚嚇地坐直了腰 -- 簽證。大頭的舊護照上有簽證, 可是我這次完全沒有想到簽證這件事。一陣涼意從腳底傳到頭皮, 我趕緊拿出iPhone孤狗搜尋“台灣簽證”。得到的結果是, 持美國護照, 三十天之內免簽證。問題是, 這兩個小孩要回去六個星期啊!那個當下, 我的心應該真的有停了一秒鐘, 我想。

下了車, 直奔航空公司櫃台, 一路上, 默念著觀世音菩薩, 千萬不要讓再我回家啊!一樣是Self Check In, 刷了護照資料, 輸入機票確認的號碼, 大大的一行字列在眼前, "THE LENGTH OF VISIT IN THE COUNTRY IS NOT PERMITTED!" No, No, No, This is not true! 我不斷地捏自己的大腿, 希望這一切只是夢。櫃台人員走了過來, 這回是個胖胖的大叔, 他一手
接過三本護照, 熟練地敲起鍵盤, 我屏氣凝神地靜靜等待。奇怪的是, 他似乎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一本護照刷過一本, 接過大件行李, 問我要不要和小朋友坐在一起, 這輩子, 我第一次覺得登機證列印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清脆而美妙。接過登機證, 二話不說, 揪起兩隻小猴, 趕緊往登機處衝, 就怕下一秒被叫回去取消機票。忐忑不安的心一直到飛機起飛的那一剎那, 才真正輕鬆下來。

就這樣, 有驚無險地在星期六晚上落地到了台灣。到了海關, 我想, 也許可以問問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得到的答案是, 三十天之內出境再入境是唯一可以解決的途徑。天啊, 要帶這兩個小猴子出境再入境, 最少也要花四張香港來回機票吧。我已經可以想像爸爸和媽媽氣急敗壞的神情!

好心的弟弟, 不顧一路開車四小時的疲累, 一到家就開始幫我上網查詢補救的辦法。怎麼查, 結果都是, 免持簽證只能在台灣待三十天, 不能加辦簽證, 除非是重大事故, 否則沒有例外。弟弟查了高雄領務處的電話, 要我星期一再打電話問問看, 說不定會有別的辦法。眼前, 再怎麼擔心懊惱也都於事無補; 明天星期天, 就先大吃大喝一天再說吧!

一早, 弟弟奉上水晶餃和菜粽。接著, 為了迎接小熊妹妹一家人的到來, 弟弟又去買了冰涼的紅茶和有名的深藍千層派。中午, 勞碌命的媽媽堅持一定要炒米粉給大家吃。下午, 弟弟不死心地繼續上網查詢, 終於查到一個較為樂觀的結果, 逾期居留的罰款依年齡不同而異。最重要的是, 十四歲以下免罰責。看來, 事情也許沒有我想像的糟糕, 但弟弟還是建議星期一再打電話向領務處確定。傍晚時分, 努力地和兩隻小猴的時差瞌睡蟲奮戰後, 一家人終於吃到弟弟推薦的燒烤海陸大餐。平時不吃飯的大頭, 胃口奇好, 幾乎吃掉我整塊牛排。

以為一天就要這樣愉快的過去。午夜的鐘聲一響, 我竟然沒由來地開始上吐下瀉起來。為了怕吵到同睡的孩子, 我還得爬到樓下廁所去解決。就這樣, 狂吐不止地挨到天亮。大頭一醒, 我已經是全身無力的狀態, 請他幫我去阿公房裡拿瓶水給我喝, 這小子竟一去不復返, 和不知情的阿公快樂的玩了起來。我只好自立自強地拖著病體, 撐到阿公房裡要水喝。半個小時後, 喝下去的水又全吐了出來, 全身酥軟到完全無力。爸爸決定帶我去看醫生。

急性腸胃炎。先打一針止吐劑, 再吊一瓶點滴。回到家, 整個人就像麻薯一樣軟趴趴地倒在床上。

拿著弟弟查好的電話, 躺在床上, 用著僅存的一點力氣, 打給領務處詢問簽證的解決辦法。得到的答案和弟弟查詢的結果一樣, 免持簽證只能在台灣待三十天, 不能加辦簽證, 除非是重大事故, 否則沒有例外。我問, 那逾期居留會怎樣?辦事人員說那是移民局的業務, 給了我他們的電話, 讓我自行打電話查詢。雖然, 聽到的不是希望中的答案, 但我必須說我很滿意辦事人員的態度。接著打給移民局, 得到的答案, 「…說白一點, 因為他們都未滿十四歲, 是不會怎麼樣啦。」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那會留下紀錄嗎?「會啊, 可是十四歲以下不管制, 所以其實沒有影響。不過 - 」不過甚麼啊?「不過, 還是盡量不要這樣啦!」那一刻,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終於完全的放鬆下來。

休息了兩個整天, 吃了兩天稀飯, 看著自己列出來的美食清單, 數十項裡, 只完成了菜粽一樣, 心裡甚是不甘。星期三帶著小猴子們逛夜市, 終於喝到久違的金桔檸檬, 跟弟弟討了兩口大腸包小腸吃。正覺心滿意足之際, 竟又是一陣惡心, 回到家裡, 車庫一開, 立刻又是一陣狂吐。自此, 除了乖乖地繼續服用腸胃炎藥, 又吃了一天稀飯。

我這樣奮力地回到台灣, 圖的不過就是一碗鱔魚意麵和一盤羊肉炒米粉, 為什麼如此卑微的心願都不可得? 我問小熊妹妹。她說, 那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

星期五淩晨, 我一個人搭車北上。在中正機場的義美小吃店, 點了一碗熱豆漿、一片蔥油餅、三塊蘿蔔糕、一個酒梅茶涷、再外帶一個核桃蛋黃酥。一路平安的回到美國, 我想老天爺應該原諒我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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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路(中)

原來, 護照辦公室有一個特別的窗口叫做"Special Issuance/Congressional" 是專門給國會議員用的。我只要打電話給馬里蘭參議員的辦公室, 向他們解釋我的情形, 他們“有可能”可以透過這個窗口幫我處理。雖然我內心懷疑著, 參議員日理萬機, 他或他的助理怎麼可能會理睬我這個毫無關係的路邊小老百姓, 但是眼前也沒有其他辦法, 只好硬著頭皮, 拿了電話, 打給Benjamin Cardin 的辦公室。助理在講電話, 秘書請我留話或五分鐘後再打。我怕助理不聽留言, 堅持五分鐘後再打。五分鐘後, 助理還在講電話, 我還是堅持不留話, 跟秘書說我五分鐘再打。以為秘書會頗不耐煩, 沒想到她很禮貌的說, 沒問題, 你隨時都可以再打過來。不愧是人民的公僕啊, 態度比起航空公司的服務人員真是天壤之別。我不客氣地再打第三次, 助理還是再講電話, 看來, 我只好先在她的語音信箱留話。眼看著時間不斷流逝, 心想, 反正是一定上不了飛機了, 只好先叫了計程車回家。在計程車上, 實在忍不住, 決定再打一次電話。這回是助理接的電話, 我先報了姓名, 沒等她問, 我就霹哩啪啦一鼓作氣, 沒分逗點句點地把事情來由敘述了一番。當我說完, 電話那頭足足有五秒鐘的沈默。正訥悶著, 以為她不是聽不懂我的英文, 就是在準備打發我的話; 第六秒鐘, 她終於開口, 不囉唆, 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的小朋友幾歲?”。

接下來, 她問了小孩的出生年月日, 我們的居住地址, 告訴我她會寫一封信給護照辦公室, 並將附件寄到我的電子郵件信箱, 請他們以最速件辦理。我要做的就是1) 回家把附件列印出來, 2) 帶大頭去拍一張大頭照, 3) 請孩子的爸爸一起到護照辦公室簽名。最後, 她強調, 護照辦公室的這個窗口最近很忙, 她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在今天拿到護照, 但我可以試一試。

掛了電話, 看著窗外漸行漸遠的機場, 我滿心自責自己的粗心大意。

回到家, 參議員助理的信已經躺在信箱裡。放下所有的行李, 快速地列印下所有的文件, 掛了電話給孩子的父親, 確定他可以趕到護照辦公室與我會合, 拎起兩個小鬼, 丟進車裡, 踩了油門, 一路直往護照辦公室狂飆。途中, 孩子的爸爸又打了電話來, 說他大概可以在三點趕到。

兩點整, 我和孩子趕到了護照辦公室。大門口清晰的標示寫著, 上班時間早上十點到下午三點, 頓時, 心涼了一半。總不會在這一陣奔波後, 我要眼睜睜地看著辦公室關門吧。一進門, 滿坑滿谷的人, 希望已經幾乎墜到最谷底。把所有的窗口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是遍尋不著寫著“Special Issuance"的窗口。鼓起勇氣, 擠過排隊的人群, 問了旁邊的警衛。原來, Special Issuance 在隔壁商業大樓裡的另一間辦公室。二話不說, 拉起兩隻小猴子, 擠過人群, 母子三人又是一路氣喘吁吁地衝進另一個辦公室。一進門, 標示的上班時間, 早上八點半到下午四點半讓我的希望指數又瞬時回升到最高點。

小小的辦公室, 有五個窗口, 兩個窗口辦理外交事宜(Diplomatic), 兩個窗口處理商業事宜 (Business), 另一個就是處理國會議員的事務(Special Issuance/Congressional) 。遞過了參議員助理寫的信和該填的表格, 辦事人員要我先帶大頭去樓下的照相館拍張大頭照, 並跟我要了大頭的出生證明。可是, 我沒有帶大頭的出生證明啊!如果要回家拿 , 這一來一往, 辦公室就要關門了吧。不管我看來是如何的無助和沮喪, 辦事人員堅持, “出生證明上父母的簽名才能證實誰是孩子的父母“。我知道, 不論如何, 辦事人員不會讓步, 與其在那裡強辯或裝無辜, 不如先去拍照再說。

拍了照, 出了相館, 兩隻小猴子就逕自在外頭的紅磚人行道上玩了起來。我一面看著兩隻猴子, 不讓他們離開視線, 一面伸長脖子, 不斷檢視來往的車輛, 只希望孩子的爸爸可以在時間內趕到。

三點整, 孩子爸爸終於趕到。希望的曙光又從雲層裡透了出來。回到辦公室, 我和孩子的爸爸一起到窗口前, 抱著被拒絕的準備再問一次, 一定要有出生證明嗎?辦事人員大概看我已經被折磨懲罰夠了, 緩緩地說道, 「我可以把以前的檔案調出來, 裡面有出生證明。」感激的心情遠遠勝過罵髒話的衝動, 我停不住地鞠躬致謝。簽了所有的文件, 再等一個小時, 就可以拿到新的護照。我疲累地癱坐在椅子上, 問孩子的爸爸晚上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吃飯, 他說他得趕回去, 不過, 他倒是還沒吃中飯, 我這才想到, 兩隻猴子也都沒吃午餐呢。掏了錢, 請他帶兩隻猴子去吃飯。

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不斷地想, How could this happen?

四點鐘, 孩子們回來了, 可是護照還沒出來。孩子的爸爸得先離開, 我和兩著小猴子繼續在辦公室裡等著。時間像是突然慢了下來, 兩隻小猴子開始不耐煩起來, 小猴子吵著要回家, 大猴子吵著要畫圖, 整個辦公室充斥著小猴子的哭聲。抱起小猴子來回踱步, 我頻頻用眼神向窗口裡的辦事人員致歉。

四點十五分, 護照到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帶著兩隻疲憊的猴子駛上回家的路。車子剛離開市區, 小猴子摀著嘴, 哀號著, 「I am throwing up!!」急忙靠邊停車, 一把抓出小猴子, 說時遲、那時快, 腳才一落地, 唏哩嘩啦, 便是吐了一地。慶幸的是, 吐完之後, 顯然舒坦許多, 坐上車子, 兩隻小喉都安靜了起來。車子再次上路不到五分鐘, 後視鏡裡只看到兩隻疲累到歪著身子睡著的小猴子。

我以為一切即將否極泰來, 沒想到這只是這趟旅程裡所有意外的小小開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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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ne 11, 2010

回家之路(上)

美國有幾個參議員?這是前年申請美國公民的時候, 面試官問我的問題之一。我知道答案是一百個, 因為美國有五十州, 一州有兩個參議員, 所以總共有一百個參議員。不算太難的數學, 我記得。那, 馬里蘭州的兩個參議員叫甚麼名字?ㄏㄚˊ?我只記得一個叫做芭芭拉、一個叫做班哲明, 至於姓甚麼, 我實在記不起來。面試官在那一題打了個大叉叉, 我也記得。

但是今天以後, 我絕對不會忘記馬里蘭的現任參議員是Benjamin Cardin 和 Barbara Mikul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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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了許久, 終於要回家了。瞄了下背包裡的點心 -- 義美小泡芙, 想像兩隻小猴子在機場裡開心地看著飛機起降, 吃著最喜歡的點心, 好個幸福洋溢的畫面!

一早, 請鄰居開車載我和兩隻小猴子到地鐵站。一人拖一個行李, 雖然花點力氣, 但兩隻小猴子顯然很開心, 上了地鐵, 高興地手舞足蹈。一路從綠線坐到藍線, 因為是往出城的方向坐, 快到終點站的時候, 車廂裡只剩兩三個人, 兩隻小猴子在車廂裡爬上爬下, 時而對著窗外的車子搖手, 時而對著車廂裡的乘客耍猴戲。出了地鐵, 轉搭往機場的公車。舒服的大巴士, 只花了我十塊錢, 兩個小猴子免費!

雖然花了些時間, 但兩隻小猴子一路上快樂地又唱歌又跳舞, 我的腦子全是幸福的樂聲!



到了機場, 排了隊, 等Check in。終於輪到我們, 氣定神閒地拿出護照開始輸入資料。怪的是, 資料老是跑不出來, 想想還是請櫃台服務人員幫忙。遞過三本護照和機票收據, 一分鐘後, 服務人員緩緩地說, 這本護照過期了。突然之間, 所有歡樂的笑聲都停了下來。怎麼可能, 護照不是十年有效嗎?這兩個小孩都不到十歲啊!服務人員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只好把護照還給我, 原來, 小孩的護照只有五年的有效期限, 大頭的護照去年就過期了啊!

頓時, 幸福的背景音樂嘎然而止。完全漠視我演眶泛淚的表情, 服務人員指著遙遠的櫃台另一端說, 去那裡更改機票吧。

拖著行李, 到了更改機票的櫃台, 問了最後一次, 真的沒有辦法破例嗎, 得到斬釘截鐵的答案後, 我知道今天上不了飛機了!我知道自己是太粗心了, 但這情形應該不罕見吧, 我趕緊問櫃台人員知不知道要怎麼更新護照, 有沒有可能今天就拿到更新後的護照。櫃台人員顯然看多這種情形, 臉上沒有一絲同情的眼神, 冷冷地說, 我先幫你改到明天的班機, 護照更新要到城裡(DC)的護照辦公室辦理, 我不知道更新護照要多久, 不過, 你如果搭不上明天的飛機, 下一班就是星期三了。而且, 今天的更改機票沒有額外的費用, 如果明天再做一次更改, 就要付錢了。

兩隻小猴子, 拉拉我的衣擺, 說他們肚子餓了。看來, 今天的中餐就是義美小泡芙了。

眼前能做的, 就是在明天早上十點前拿到更新的護照。

我打了電話給孩子的爸爸, 告訴他我們沒有上飛機, 免得他奇怪我們明天沒打電話報平安。他問有沒有甚麼他可以幫上忙的。我請他幫忙用電腦查一下護照辦公室的電話地址, 我得打電話先問問到底有沒有可能在今天拿到更新護照。電話那頭的背景裡, 他大姐機哩咕嚕講了一大串話, 只聽到他叫他大姐先閉嘴, 讓他查電話和地址。抄下了電話和地址, 他說他大姐和大姊夫有過同樣的遭遇, 他們請一個參議員幫忙寫信到護照辦公室, 可以用最急速件辦理, 問我要不要和他大姐講一下電話。我知道他大姐是好意, 可是她大姐講話總是落落長, 每次和她講電話, 我總是不知道到底甚麼時候可以掛電話, 在這個節骨眼, 我應該沒辦法好聲好氣地聽她說話吧, 只好斷然拒絕。

打了電話給護照單位, 通過一連串將近五分鐘“如果您要的服務是XXX, 請按一; 如果您要的服務是%%%, 請按二..."的語音選項, 好不容易, 終於和一個活人說上話。結論是, 護照更新是要預約時間的, 很不幸, 目前可預約的時間只剩下星期三。不過, 我可以每十分鐘打一次電話詢問, 如果今天剛好有人取消預約, 我就可以補上了。是喔?那我乾脆和兩隻小猴子搬個小板凳去護照辦公室坐, 這樣比打電話還有效率一點吧。掛了電話, 看到孩子爸爸留了言, 一聽, 原來她大姐不顧我的悍然拒絕, 還是堅持要他告訴我她知道的訊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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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ne 4, 2010

飯, 怎麼不會忘記吃?

說過很多遍, 我是個沒創意的媽媽。 連教訓小孩, 也都只會抄我媽的台詞。

從小到大, 每次只要我有東西忘記帶出門或帶回家, 我媽一定兩眼一瞪 , 先是重複叨唸我丟三落四, 不長記性, 然後就會用極盡諷刺的語氣, 冷冷地丟下一句 「啊飯怎麼都不會忘記吃?」我從沒回嘴過, 因為想不出可以回的話。

這個星期二, 大頭把一個每天都必須放進書包、帶回家的資料夾留在學校。今天, 又忘了帶回家。問他東西呢? 小鬼嘴一摀, 假裝愧疚地低聲說, 忘記了。就在當下, 我的視線瞄到每天裝著點心讓他帶到學校的小盒子, 腦子裡閃過媽媽的台詞, 脫口就說, 「啊點心怎麼都不會忘記吃?」

小鬼立刻抬起頭, 一臉疑惑, 但很認真地答道「BECAUSE THE TEACHER CALLED OUT FOR SNACKS, BUT SHE DID NOT CALL OUT FOR GETTIGN THE FOLDER.」

啊!!! 我在心中吶喊, 小鬼, 這不是一個問句, 而是一句諷刺的話啊!


放兩張與上文毫不相關的照片。阿貝三歲了 。他昨天堅稱他五歲, 在我拜託老師不厭其煩的洗腦下, 他終於知道自己只有三歲 。很想告訴阿貝, 我也很希望他已經五歲了, 因為那代表我可以少煎熬兩年啊!

我不是很喜歡給小朋友開生日派對 ( 熟朋友和家人的生日聚會例外), 尤其是那種邀請同學們到家裡來的聚會, 總覺得那太像小大人的社交活動, 尤其是送禮物和拆禮物的時候。可是我倒是喜歡做(或買)蛋糕帶到學校去給兩隻猴子一個驚喜。總覺得, 心意比禮物來的重要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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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y 29, 2010

五月

五月六日

孩子的爸爸像往常一樣的在七點半打電話來給孩子。那天,他讓孩子先把話筒給我。 他說,Sean在祕魯二度中風。

Sean是孩子爸爸的哥哥,一個讓我永遠敬佩和崇拜的人。如果不是他的鼓勵,我不會有勇氣帶著孩子做出離開的決定;我永遠忘不了,在我離開之後,再次相見,他給我的那個微笑和擁抱。

我總是很羨慕他和Betsy的愛情。他們是在非洲當和平志願組織義工的時候認識的。Sean 學的是建築,他教當地人蓋魚塭;Betsy學的是英國文學,她就教當地小孩英文。兩人回到美國,結了婚,生了兩個小男孩。人生有很多巧合 - 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剛好是我的生日。在我和孩子還沒離開之前,每一年我的生日結尾,Sean 總是喧賓奪主地慶祝起他和Betsy的結婚紀念日。

四年前的五月二號, 他在家裡中風。每個家人都不敢相信,全家族裡一向最健康最開朗的Sean,就這樣倒下了。第一次中風,他的語言大受創傷。可是終究是Sean,爽朗堅強的他挺了過來。四年來,他不斷地努力復建,眼看一切就都要再回到正軌了。五月初,以前曾經請他在祕魯蓋一間教堂的義大利友人請他再回去幫忙做個案子。去了兩天,Betsy 就接到電話說他在山上二度中風。

這次,他完全失去了說話能力,左半身無法移動。當他被送下山,唯一做的是,不斷在紙上歪斜地寫著「B...e...t...s...y, B...e...t...s...y, B...e...t...s...y,…」

從那天起,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幫他向老天爺祈禱!


五月八日

母親節前夕,和Raulf 、Jenny這兩個小朋友去逛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逛著逛著,回家的時候,手上就拎了一臺蘋果電腦。對我來說是衝動,對這兩個小朋友來說,應該是拖泥帶水的不乾不脆吧,他們硬是被我拖著逛了半個商場,一整路只見我像隻不斷自問自答的鸚鵡,「你們說, 我到底該不該買呀?」「現在那台電腦已經七歲了,最近關機都還有聲音,遲早是要買新電腦的...」「可是,一顆蘋果不便宜啊...」天人交戰數十回合之後,還是忐忑不安的下手了。

現在, 我正在敲打的就是這顆可愛的蘋果了。


五月二十八日

去接大猴子的時候,他正在外面的遊戲場玩耍。一見到我,馬上興奮地說他今天學會了一個很棒的技能,他得意的指著它:




這個東西的英文名稱叫做:Monkey Bar。

看,猴子爬猴子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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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27, 2010

辛苦

事情, 總算告一個段落。再過兩個月, 這一頁, 就要隨著春天裡輕輕拂過樹梢的微風, 無聲無息地翻過去了。

那天, 帶著兩隻小猴去中文學校, 短短一個小時內, 回答了三個人, 「可不可以請爸爸也來幫忙?」的問題。聽完我的回答, 大家的反應都先是一愣, 然後禮貌地說, I am sorry。有的人, 很自然的繼續先前的話題, 有的人很關心的問, 一個人帶兩個小朋友, 很辛苦吧? 我笑笑, 回說, 還好啦。其實, 孩子大一點就沒有那麼辛苦了。

在回答的那個當下, 真的沒有覺得那麼辛苦。一直到這兩天, 被重重的感冒擊倒後, 我必須說, 單親父母的辛苦之一大概就是當自己病倒的時候。其實, 生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是, 在三個星期之內, 被兩隻小猴子帶回來的病毒給擊倒到癱軟在床兩回合, 我真的只好放棄堅強這回事。

三月初, 一個歡娛的星期五夜晚, 大猴子晚餐吃到一半, 默默跑到沙發上, 蜷曲成一隻小蝦子, 有氣無力地念著, 「我肚子痛。」之後, 隨著唉嚎聲量的減小和頻率的增高, 上吐、下泄交替的發生, 十個小時內, 我起碼手洗了六套大猴子的衣服。

一夜未能閤眼不算大事, 反正隔天週末, 要休息還有機會。讓我害怕的是, 如果自己也被這毒蟲給咬一口就糟了。每次洗完衣服, 我還特別小心翼翼, 反反覆覆用肥皂仔細搓揉每一個指尖, 就差沒有用菜瓜布搓摩每個細胞。

星期六, 一早, 大猴子快速地恢復了七成元氣。兩隻小猴, 隨著爸爸也就度過了愉快的一整天。

星期日, 中午, 接到猴子爸爸的電話, 小猴子在他的車子裡吐的一塌糊塗。掛了電話, 我竟也無由來的噁心了起來, 開始渾身酥軟。兩隻猴子一回家, 給他們洗了澡, 換了乾淨衣服, 不到十分鐘, 我和小猴子, 像是心電感應一樣, 不約而同地一起衝到馬桶前狂吐。小猴子, 還搞不清楚自己生病這件事, 每吐一次, 脫水了, 就哀嚎嚷著要喝牛奶。在那個當下, 他連喝水都吐的稀哩嘩啦, 喝牛奶絕對更是自找苦吃。所以, 我除了自己忙著吐, 還得忙著說服小猴子放棄喝牛奶這件事。有時候, 小猴子身手不夠敏捷, 沒辦法馬上衝到廁所, 我還得一把拎起他, 三步併做兩步地把他送進廁所。就這樣, 來來回回狂吐了十幾次, 我已經虛脫到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 看著床邊的鐘, 竟然才半夜一點。有一刻, 我幾乎決定, 如果, 小猴子再繼續唉嚎,而我已沒有辦法起身活動, 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叫救護車了。

還好, 接下來, 小猴子大概也虛脫到累了 , 叫也叫不出聲音, 抓了幾次小兔子之後, 也就緩緩睡去。 那些可怕的毒蟲卻一點都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繼續在我的肚子翻攪, 就這樣, 在天亮前, 我又在馬桶前跪了十數次; 當然, 又是一夜未能閤眼。

天露曙光, 可是我的身體卻虛弱到一動也不能動。看看身旁的小猴子, 嗯, 還在呼吸。大猴子, 睡得非常安穩。我勉強起了身, 打了封「我快掛了」的電子郵件給老闆。打完郵件, 又是一陣狂吐, 只好乖乖地再爬回床上。

那一整天, 我沒法送大猴子去上學, 大猴子只好被迫在家看書、看電視; 我和小猴子則躺在床上, 休息了一整天, 才慢慢恢復元氣。

上個星期五下午, (對, 又是星期五), 小猴子老師從學校打電話給我, 要我把小猴子給領回家, 因為他似乎有點發燒。回家, 趕緊給他吃了藥, 燒退了, 精神看來也還好。一整個週末, 除了星期日下午在中文學校又有些倦態, 其實一切都還好。

星期天早上, 我的花粉過敏突然發作, 為了保持最佳體力和這兩個大毒蟲作戰, 我還拎著他們, 一路打噴嚏, 一路揉眼睛, 拼了命地到藥房買藥回家服用。原以為, 一切都會在我的過敏結束之後, 畫下句點。沒想到, 這回, 小猴子的毒硬是在我身上埋伏了三天才發作。

星期三晚上, 我開始感到喉嚨發癢。我很清楚知道, 這次不是過敏。

星期四一早, 身體沒由來的發冷, 我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 哪有請假的本錢, 只好硬是拖著病體去上班。為了不讓同事知道我身體不舒服, 一杯滿滿的熱水不離身, 喉糖吞了不下十顆。躲在自己的辦公間, 盡量不去找人聊天。有個愛哈拉的同事一直過來聊天, 不論我如何地明示暗示, 如何地表現我對話題的不熱衷, 他就是硬要我表達意見。被他煩到最後, 我也只好心想, 是你自己找死的, 不要怪我。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衝進電梯, 好死不死, 一個同事就在電梯裡。一起搭到一樓, 出電梯的時候, 雙腳一陣踉蹌, 差點跌跤, 同事好心地問, 還好嗎? 當下, 我知道自己已經恍惚到坐地鐵是回不到家的。趕緊謝謝同事的關心, 隨手攔了計程車, 一路飆回早上停車的地鐵站。

到了幼稚園, 接了兩隻猴子, 買了麥當勞兒童餐, 一路飆回家, 在車上, 交代大猴子如何幫小猴子脫衣, 照顧他吃飯。 一下車, 進家門, 我連毛衣都沒力氣脫, 整個人就癱倒在床上。大猴子很有人性地幫我到了一杯水。一陣忽冷忽熱, 給自己量了體溫, 高燒。我已經好幾年不知道發燒為何物了, 這一燒, 整個身體虛弱到像是要飄了起來。硬是拖著自己起來吃退燒藥。

經過客廳, 大小猴子, 舒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淘氣的喬治, 笑得開懷。食物屑屑、紙盒、塑膠袋, 散在小桌子和地上, 兩個人的外套躺在椅子上, 四隻襪子分散地卷曲在客廳的四個角落。我連一點點生氣的力氣都沒有。

就這樣, 這兩兄弟過了一個沒有完全沒有媽媽控制的夜晚。

到了半夜, 流了一身汗, 燒退了一些, 總算慢慢有了一些元氣。經過一整天在家的休養, 終於, 到現在, 已經恢復了八成的體力。

終於, 也開始有力氣恢復被這兩個小猴子瘋狂破壞的家園。好不容易, 坐了下來 , 給自己泡了杯茶, 放著音樂, 輕輕柔柔的曲調卻攪得人一陣心酸, 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文字對我, 真的有很大的治療效果, 當我決定把這一切給紀錄下來, 情緒和思緒都變得平靜了起來。我想, 這一段應該會成為我在二十年後拿來上演親情倫理劇, 脅迫兩隻小猴子的台詞, 「你們也不想想, 當年, 媽媽是如何含莘茹苦地把你們拉拔長大…巴拉巴拉…就連我生病到快死了, 都還硬撐著去上班, 就怕少賺一天錢來養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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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6, 2010

三太子拼拼圖

阿貝唱歌和尖叫的時候, 頻率很高, 聲音很尖。豬小弟在聖誕節期間, 錄下一段阿貝一個人唱著歌, 拼拼圖的畫面。這段影片, 豬小弟給的檔案名稱叫做 "三太子起駕"。(三太子, 真是對不起, 冒犯了。) 我每次溫習這個畫面, 就會覺得豬小弟真的描述得太傳神了。如果你不看影像, 真的會以為是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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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的Wii Sports 初體驗

上個星期, 一夥人聚在Raulf叔叔家吃火鍋。為了消耗兩隻小猴子的過盛精力, 我靈機一動, 當場請Raulf 叔叔祭出Wii, 心中的盤算是, 讓他們兩個玩拳擊, 揍個你死我活, 不出十分鐘, 兩隻猴子就會變成攤在地上的兩隻小綿羊了吧!

不料, Raulf 叔叔剛搬家, 找不到拳擊的片子。正當我失望之際, Raulf 叔叔立刻打開最新購買的Wii Sports, 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大頭一個人試了桌球、保齡球之後, 我決定找個遊戲讓阿貝加入戰局。經過一番搜尋, 發現 "劍道" 似乎與拳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遂極力說服大頭讓弟弟加入戰局。阿貝看著螢幕也顯得躍躍欲試待。就當一切就緒, 我們竟赫然發現只有一支感應器有電, 另一支還得充電才能使用。看著阿貝蓄勢待發的興奮神情, 我也只好拿一支假的搖桿呼攏他。沒想到,遊戲一開始,阿貝興奮投入的程度, 讓大家笑到人仰馬翻。好心的珍妮阿姨把這畫面給紀錄下來,如果阿貝十八歲看到這個影片,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被媽媽裝笑維?

影片中, 三太子上身的阿貝到底在叫囂什麼? 解答在影片下方。

解答: WATCH OUT, PANDA! (因為大頭選的代表選手是P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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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February 10, 2010

無聊啊...

真的太無聊了。既然不能出門, 只好開窗戶, 拍我家窗前肥滋滋的小鳥們。



大雪過後, 天矇矇亮。



湛藍的天空, 美麗新世界。



媽媽在鏟雪, 大猴子決定在旁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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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doors

因為下雪, 被困在家裡, 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 和兩隻猴子一起被困在家裡, 就不是太有趣的事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今天已經正式進入第五天。


要是孤家寡人一個, 泡杯茶, 窩在暖暖的沙發上, 看書、上網、睡覺, 想幹嘛就幹嘛。心血來潮, 整置裝備, 扛起相機, 走進皚皚白雪裡, 有種孤獨的浪漫。

這幾天, 和兩隻猴子一起被困在家裡。除了坐月子期間, 我已經想不起來, 上一次和他們一起被綁在室內超過四十八個小時是什麼時候了。第一天, 快快樂樂地把家裡所有的拼圖都拿出來,全部拼過一輪之後, 六隻眼睛面面相覷 - So, what’s the next? 第二天, 把所有曾經組過的樂高全部下架, 房子、飛機、戰鬥機、消防車、拖車、挖土機, 組成一個小世界, 三個人玩起世界大戰的遊戲。兩隻小猴精力旺盛地上天下海¸ 飛機和消防車從廚房、臥室、客廳穿梭不停。不到十分鐘¸ 我就自願陣亡了。第三天, 大雪稍稍停歇, 兩隻小猴一出閘, 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往東的大猴子滑起雪板, 玩得不亦樂乎¸ 往西的小猴子走兩步就陷在雪地裡, 兩手一舉, 頻頻大叫, I am stuck!!!

接下來, 我也就只能放任他們淪陷在PBS kids 裡了。從來沒有看過芝麻街的我, 昨天無聊到和他們一起看了一整集的芝麻街。好幾次, 我竟然和兩隻猴子不約而同地一起大笑。下面這首歌撥放的時候, 小猴子在一旁伴舞, 我還和大猴子一起唱和呢。那一刻大概是幾天來最歡樂的一刻吧!

Outdoors

Singer: Jason Mraz



All day I've been inside
And I've got the feeling
I'm trapped between the walls
And underneath the ceiling
I feel a bit off track
And now I'm trying to get back

Back in the cool cool air
Where the sun in shining
Nothing's gonna stop me
It's all in the timing
It's finally again my turn
It's time to return

Cause I won't stay inside
No more no more
I cannot wait to go outdoors
Mmmhmmhmmhmm
hey hey hey (Elmo)

Well open up your door
And be like me
Open up your door
And then breathe free
Look at all the beauty you'll feel
Love love love love

Listen to the music of the wind
And the birdies sing
We're just one big family
And all of nature deserves to be
Loved loved loved loved loved

So I won't stay inside
No more no more

It cannot wait
I'm sure
There's no need to run and hide
Let's go explore
It feels so great
Let's go outdoors

do do do do do do do do
Everyone come on
Come on out here
Where the air is fresh and clear

So I won't stay inside
No more no more

It cannot wait
Let's go outdoors


Jason:
Well open up your door
And be like me
Open up your door
And then breathe free
Look at all the beauty
And you'll find the earth
And the sky is yours
So please don't
There's no need
There's no need to hide inside
Let's go explore
This'll this'll
It feels so great
Let's go outdoors

Everybody else(at same time):
I won't stay inside
No more no more

It cannot wait
I'm sure
There's no need to run and hide
Let's go explore
It feels so great
Let's go outdo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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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January 28, 2010

外星人寶寶便秘了

約莫一個星期前, 阿貝的老師交給我一包他在學校製造的”意外” 。我正納悶著, 這傢伙不是在珍妮阿姨的專業指導下, 早就如厕訓練成功大半年了嗎?

老師平靜地說, 「我想阿貝是便秘了。」

便秘? 我原是半信半疑。但這疑問在當晚很快地就被破除了。

從那晚開始, 阿貝每晚或是週末早上, 一定要上演下面的戲碼, 短則十分鐘, 長時可達半小時。

首先, 一切都會從一聲尖叫開始, 「MY POO POO HURTS! 」(註: POO POO 乃兒童用語, 原意指”人體排泄物”, 但外星人寶寶的字典裡, 該字亦指”肛門” 。)

接下來, 只見他一手往後猛力攫住屁股, 邊繞圈, 邊跳躍, 邊尖叫, 「MY POO POO HURTS! 」那畫面就像一隻小狗抓狂似地追著尾巴跑, 差別只在阿貝沒有尾巴而小狗沒有用手攫住屁股 。

等確定我聽到他的尖叫聲, 阿貝就會接著淒厲地大喊, 「MAMA, I NEED TO GO POO POO!」 在那第二個 POO 字消失在空氣前, 我已經三步併作兩步, 兩手將他拎起、脫褲, 成功送進廁所。

通常, 坐上馬桶不到一秒的時間, 阿貝就會立刻反射性地彈起, 屁股一縮, 愧疚地說, 「I AM DONE!」這種假警報, 通常換來的是爐子上一鍋燒焦的青菜。

接下來, 這個 “轉圈圈、尖叫、衝廁所” 的過程就會隨著尖叫頻率的升高像鬼打牆一樣開始重複, 一直到POO POO 順利突破防線, 噗通達陣成功!

好幾次, 在超過十次這樣反覆的過程後, 精疲力竭的我, 只能無奈的對著阿貝說, 「你就大在褲子上吧。我寧願洗你的褲子, 也不要再做這種折返跑訓練了。」不過, 每每就在我們要棄械投降的時候, 勝利的號角總是倏然響起。目前為止, 每一個 POO POO 都順利的進到馬桶裡。(人客們可以不用擔心我家是否有地雷區。)

通常, 在阿貝被這一系列戲劇化的過程折磨結束後, 我就會送上一根香蕉, 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覆頌, 「EAT BANANA! POO POO WON’T HURT!」就算再不情願, 因為屁股的灼熱尚在, 他也會委屈的吞下香蕉。這個”每天一根香蕉政策” 配合「EAT BANANA! POO POO WON’T HURT!」的口號, 就這樣實施了一個多星期。

前天, 就在外星人寶寶結束這一連串戲劇化的出恭過程後¸ 他突然瞥見洗手台上放置漱口杯的東西上有猴子。(見下圖)


只聽他雀躍地指著猴子說, 「MONKEY EAT BANANAS. 」是啊, 猴子吃香蕉啊, 這件事你今天才知道嗎?

接著, 只見他對著猴子, 帶著“同情”的表情說道, 「MONKEY’S POO POO HURTS. 」大有天涯同是淪落人的感嘆。

隔天早晨, 在我離開托兒所前, 我特別把阿貝叫到跟前, 叮囑他一定要把中午便當袋裡的香蕉給吃了, 然後,依照慣例, 母子兩人再度覆頌「EAT BANANA! POO POO WON’T HURT!」的口訣。因為怕這小子忘記,我還請托兒所的咪咪老師特別叮嚀他。慈祥的咪咪老師一聽我的交代, 掐著阿貝的小臉頰, 熱情地對著阿貝說, 「HEY, I HAVE A BANANA IN MY LUNCH BOX TOO. WE BOTH WILL EAT A BANANA TODAY!」

阿貝歪著頭, 皺著眉, 同情地對他甚為敬愛的咪咪老師問「YOUR POO POO HURT???」就差沒把「唉, 我懂!」說出來而已。

敬告眾親友 -- 不要在外星人寶寶面前吃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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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anuary 16, 2010

聖誕老公公

我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小孩; 我的想像力超乎常人的差。我不知道這和媽媽從小教育我們要實際, 不要作白日夢有沒有很大的關係。

小時候, 當我聽到聖誕老公公的故事時, 我只覺得, 那些相信聖誕老公公的小孩子不是蠢死了就是他們一定都在裝傻。

大頭三歲那年, 我花了十塊錢, 買了三台玩具小汽車, 送給大頭當作聖誕禮物。反正, 他也還搞不清楚什麼叫做聖誕節, 我實在不想花太多錢堆砌他的玩具。

大頭四歲那年, 托兒所裡的老師開始天花亂墜述說聖誕老公公的故事。大頭回家問我, 聖誕老公公會給他禮物嗎? 我沒有馬上回答。

當晚, 和大頭爸爸討論起這個話題時, 我戲謔地笑說, 這些小孩實在太蠢了, 怎麼會相信聖誕老公公這種事。大頭爸爸立刻以一種極其嚴肅地語氣告誡我 -- 如果, 我膽敢在大頭面前說出這句話, 那將是一件殘忍到天理不容的事情。對他, 和大多數的美國人來說, 聖誕老公公、復活節的兔子、牙齒小天使 (牙齒掉了以後, 把牙齒藏在枕頭下, 牙齒小天使就會在半夜給你五毛錢), 都是童年裡極其甜美的回憶。他還深刻地記得, 六歲那年, 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當隔壁鄰居的小姐姐無意中說出”世-界-上-沒-有-復-活-節-兔-子”時, 當下, 晴天闢靂, 天旋地轉, 就在他那童稚的幻想世界即將支離破碎前, 他抿著唇, 含著淚, 懷抱一線希望地問, 「那牙齒小天使呢? 」

「當然是假的呀! 五毛錢是你媽媽在你睡覺的時候放的。」小姐姐的笑容在他眼中再度慢慢地渙散了起來。

「那…聖---誕---老---公---公---呢? 」他鼓起最大的勇氣, 問。閉起眼睛, 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笨蛋, 當然也是假的呀!」頓時, 小姐姐的笑聲忽遠忽近,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就這樣, 幻滅帶來了成長。

聽完, 我笑到岔氣。但也就不得不地陪大頭玩起這個聖誕老公公的遊戲。

前年, 大頭五歲。他以口述的方式和爸爸合力寫了封信給聖誕老公公, 告訴他, 自己最想得到的禮物。聖誕夜, 我擺了一盤餅乾, 說是要給辛苦的聖誕老公公吃的。聖誕節一早, 大頭說, 他真的隱約有聽到聖誕老公公吃餅乾的聲音。聖誕老公公也真的留下好多禮物。

去年, 大頭六歲。十一月底的某一天, 回家的路上, 大頭悶悶不樂。 我問, 「大頭, 你怎麼了?」

「六年級的珊妮說聖誕老公公給我們的禮物都是爸爸和媽媽買的。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聽的出來, 他真的很在意珊妮這樣”捏造”關於聖誕老公公不實的謠言。「聖誕老公公的禮物怎麼可能是爸爸和媽媽買的呢? 聖誕老公公送禮物來的時候, 他們也在睡覺啊。你說, 是不是?」 沒有等我回答, 他自己下了結論, 「珊妮根本就不懂。我相信聖誕老公公。」我從後照鏡, 看到他對自己的一抹微笑。

為了怕他起疑, 我把包裝紙都藏的好好的。

大頭繼續堅信聖誕老公公的存在。聖誕老公公也沒讓他失望, 果然讓他收到許多期待已久的玩具。

但是, 就在前天, 事情有了變化。

話說大頭每天回家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寫功課。那天, 寫完功課, 我照例拿過來檢查一番。這麼簡單的功課, 這傢伙竟然給我亂寫。那份作業是要小朋友分辨 '事實(Fact)' 和 '虛構(Fiction)' 。作業裡有六個關於麋鹿的陳述, 小朋友必須將每一句陳述歸類為事實或虛構。我把大頭叫到跟前, 一題一題問他「第一題, '麋鹿會在冰上走' 是 '事實', 很好。第二題, '麋鹿會飛', 你為什麼寫'Some'? 這些題目的答案只有兩個, 不是'事實'就是'虛構', 指示裡有說你可以寫'Some'嗎? , 這題的答案當然是 …」我還來不及說出答案, 大頭立刻正色回道, 「Some 啊! 因為聖誕老公公的麋鹿啊!」

停了三秒, 我不能控制地大笑。大頭摸摸頭, 不懂我為什麼從雙手叉腰生氣狀, 突然變成放聲大笑。我接受了Some 這個答案。

接著, 昨天, 大頭要作一個拼字的電腦作業。家長首先要連線到一個叫做Spelling City 的網站, 然後輸入一組要小朋友拼的單字, 該軟體就會唸這些單字給小朋友做聽寫拼字練習。如果小朋友不確定該字的發音, 他們可以選擇讓軟體用該字造一個句子讓他們知道該單字的用法。我輸入了十個單字, 見大頭認真地拼了起來, 我才轉身和阿貝在地上玩起拼圖。

突然間, 電腦裡, 傳出 「Do you really believe Santa is real? 」的句子。背脊一涼, 還沒來得及轉頭, 就聽到大頭自動又極為自然的回答, 「Of course, I do!」

見鬼了, 我明明沒有輸入Santa這個單字啊, 這個軟體是用哪個單字造出這種句子啊? 想了一會, 才想到原來是'believe' 這個單字闖的禍。

嚇出一身冷汗的我, 轉頭看大頭。什麼都沒有發生。大頭冷靜地拼著'b-e-l-i-e-v-e'。

我不停地問自己, 天啊, 大頭是蠢還是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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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anuary 1, 2010

不換

看著電腦上的鐘, 一點半了, 豬小弟應該已經拎著那個拖油瓶上飛機了吧。

話說一向號稱是旅行幸運星的豬小弟, 這回遇上飛機延誤, 錯過了紐約飛東京一天一班的飛機, 只得在飄雪的紐約入住高級的喜來登過境旅館。雖然, 因為帶著一個拖油瓶, 過程有些辛苦, 但聽說拖油瓶也算安分, 不哭不鬧, 一路緊緊跟隨豬小弟。今早, 豬小弟從機場打了電話來, 我問拖油瓶, 昨晚吃的好不好, 今天早餐吃了沒, 拖油瓶嘆氣委屈地說, 「晚餐喔? 他們只有牛肉, 而且飯看起來應該也不好吃, 我就沒有吃啊。早餐喔? 有啦, 豬小弟有買一個牛角麵包和泡一杯咖啡給我喝啦!」聽著她悠悠的埋怨, 我也不好教訓她什麼, 畢竟, 航空公司也是看在這個拖油瓶的份上才讓豬小弟免費入住喜來登, 豬小弟算是沾了她的光啊。

豬小弟和拖油瓶, 台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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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早, 看到書架上多了個小袋子, 我問弟弟, 我要現在看嗎? 他搖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

看看窗外, 天還是黑的, 一顆一顆的小冰珠猛力敲打著窗子。一面趕緊把行李上了車, 一面叮囑媽媽走路要小心。 開車到機場的路上, 冰雨路滑需要的全神貫注把悲傷的情緒全擠壓到神經的最末梢。

辦好登機手續, 站在安檢門外, 叮嚀媽媽要當乖乖的拖油瓶, 不要跟丟了。我豎起拇指, 和弟弟四目相望, 謝謝他又讓我在2009年幸福了兩個星期。

小冰珠轉成雨, 我急急趕回家。趁著路上尚未結冰, 讓幫我照顧兩隻小猴的小熊先生也可以趕緊回家。

小熊先生離開後, 屋子裡又回復到原來的成員 – 我, 大頭, 和阿貝。我深吸了口氣, 把書架上的小袋子拿了下來。大頭和阿貝都湊了過來。

一張卡片。封面是兩隻跳舞的小松鼠, 拉著一條串著花瓣和果子的線, 站在兩端, 大頭念起卡片上印的字:

FOR My Sister,
We might be far away from each other…
But we’re still connected.

我不能克制的掩面而泣, 大頭輕輕拍著我的背, 問, 「Are you okay?」阿貝在大頭的指示下, 跑去廁所拉了一長條衛生紙。

兩包紅包。照例是舅舅送給兩隻小猴的教育基金。

一本書 – The Last Lecture。那天, 我們在車上罵立法院, 討論台南市長人選, 爭論潘麗麗的CD到底是誰買的, 最後聊到最近看的書。弟弟說他剛看完最後的演講, 我說我很早就看過放在YouTube上的片段, 一直想從圖書館借這本書, 可是都還沒借到。就這樣, 他記在心裡。

還有, 兩張猴子的書籤。

淚, 滴在書的封面上。阿貝又去拉了一長條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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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 我常幻想, 要是我弟弟像XX家的弟弟或XX家的妹妹就好了。如果有交換兄弟姊妹這種電視實境節目, 我一定第一個報名參加。

現在, 誰都別想要換我的豬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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